2011/4/19 9:03:00 浏览:740 来源:重庆家教网
偶然翻看老报纸,便有了以下的感触。
2003年,我国神州五号载人飞船飞行成功,飞行员杨利伟成为了航天英雄。面对记者的采访,杨利伟坦言一句话:“我在太空中没有看见长城。”
此话引起轩然大波,一时间,“在太空中能否看见长城”的讨论成为了各个媒体的热点话题,在这场讨论中,语文老师也意外地被累及了。
2003年11月25日的《中国青年报》上刊登了这样一篇文章《语文课本也应尊重科学》(作者:张涛),其中写道:面对课文里的这处硬伤①,有关教育主管部门、各个学校及语文老师的反应是如此迟钝。难道语文课本就不尊重科学,就不尊重事实了吗?2003年11月24日的《大河报》也在《老师,你为何坚持太空中可看长城》中有类似的话语:难道这么多的人对这一与教材有重大关系的事件也不知道吗?如此信息不灵,反映迟钝的混日子的人,怎能培养出耳聪目明的学生呢?
“迟钝”是“反应慢,不灵敏”的意思,从这两篇新闻中不难看出对语文老师的不满和指责。那年,我正在休产假,耳目闭塞。如今,身为语文老师的我看到这样的老文章,一方面为自己的迟钝而羞愧,另一方面,想到现在语文老师的处境,不禁也有些力不能胜的苦衷。
苦其一,语文老师身处教育阶梯的最下层,假使“在太空中不能看见长城”已成真理定论,我们也无权“篡改”课文,或删减课本,若真是迟钝,恐怕也是教研员、教授、教改委等等的迟钝吧。
当然,这样的说辞有逃避责任的嫌疑,因为新闻中也说,即使上边不能很快地做出批示,语文老师也应该尽快地在第一课堂上澄清事实的真相。现在,我就说说第二个苦衷。“在太空中不能看见长城”是否已经成为定论呢?是否已经成为“科学”和“事实”了呢?作为语文老师,我苦于没有足够的学识去论证什么,但是我能看到,关于此种讨论仍然在继续着。我们自己的宇航员杨利伟宣布他在太空中没有看到长城,一下子全社会普遍就开始了“反思”;正当我们的反思告一段落的时候,欧洲航天局却又公布了照片,让我们有点担心前一波的反思是否有点太着急了;可还没等我们再次骄傲起来,欧洲人却又宣布他们的照片其实错了……“反思”的冲动与当初骄傲的冲动同样强烈。在大量的反省文章高呼“长城在太空中看不见也无损长城的伟大”的时候,也出现了大批的科学文章来佐证“看见长城”的说法。因为,毕竟杨利伟说的是:“我在太空里没有看见长城”,而并非“看不见长城”。许多文章也就“看见长城”进行了言之有理的分析②。所以,我觉得,无论骄傲还是反思,其实都是在没有足够依据的情况下,就迫不及待地借题发挥起来了。在这种情况下,语文老师更不能盲目地盖棺定论了。当年“看见长城”有谁怀疑?或者是有谁怀疑依然进了语文课本;今日“没看见长城”就是不能看见,就无谁怀疑?无谁怀疑就得从课本里删除?
其三,语文教师到底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。当社会舆论趋向于“看不见长城”时,语文老师就得即刻向学生声明看不见长城,我觉得这才是语文老师迟钝的表现。灵敏的语文老师应该从这一社会事件中捕捉到教育的契机,引导学生参与到这场讨论中来。科学永远是在矛盾的碰撞中完善前进的,当年被奉为权威的亚里士多德,很多学说不也被后来人推翻了;拉瓦锡利用氧气的发现推翻了燃素学说;在光的问题上,惠更斯的波动说和牛顿的微粒学说争执了一百年左右而余波未平……③我举这些例子并非是说杨利伟的话可能是假的,我是想说,对于科学,永无止境才是真实的事实.教科书上出现的错误又何止语文书呢?按照这样的逻辑,迟钝的应该是所有的老师了。“一条重要的科学规律就是:所有理论被承认以后,总会有另外一种更准确的理论代替它。”④尊重科学地教给学生科学知识是语文老师义不容辞的责任,但是,教会学生思考,学会怀疑,培养不唯上、不唯书的科学精神,更是我们的神圣使命。我们可以以多种形式引导学生查找资料,搜集论据,发表看法,大胆假设,激发他们探索科学的兴趣与志向,不单纯地授学生以鱼,而是授学生以渔,这才是语文老师的不迟钝之处,也才能培养出真正“耳聪目明”的学生。
在我写这些苦衷的时候,不断地查找着有关自然科学的资料,这的确是我,一个语文老师力不从心的地方。语文老师只是语文老师,坦率地讲,尽管我们驽马十驾,勤奋学习,也定有技短之处。在教给学生探索科学的方法与理念上,也不免会有肤浅和偏颇之处。随着新课标的广泛深入,语文学科与其他学科的联系越来越紧密,语文的工具性也有了更广更深的体现,社会对语文老师的要求越来越高,语文老师不仅要补上造诣不浅的艺术修养,还不得不被迫扮演上知天文、下知地理的角色,尽管语文老师刻苦学习,要想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,也是有些勉为其难。语文老师,的确有了不能承受之重。真心希望社会多给一些指点,齐心协力搞好我们的教育。